荒誕不經的“中國責任論”
發布時間:2009-02-27
作者:c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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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要:
◎王仕軍2009年的1月,行將卸任的美國財長保爾森提出了“中國責任論”,稱此次國際金融危機的部分成因是中國等新興市場國家高儲蓄率導致全球經濟失衡,而充盈的資金又導致美國投資者購買高風險的資產。這是一種地地道道的強盜邏輯,其荒謬之處在于顛倒了決定事物發展的內因與外因的主次關系。眾所周知,外因要通過內因起作用。
◎ 王仕軍
2009年的1月,行將卸任的美國財長保爾森提出了“中國責任論”,稱此次國際金融危機的部分成因是中國等新興市場國家高儲蓄率導致全球經濟失衡,而充盈的資金又導致美國投資者購買高風險的資產。這是一種地地道道的強盜邏輯,其荒謬之處在于顛倒了決定事物發展的內因與外因的主次關系。眾所周
知,外因要通過內因起作用。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總是強調外部因素,除了是為西方一些主要國家自身經濟政策失誤及監管不力開脫外,不排除有為這些國家今后出臺貿易保護主義措施或對中國進一步施壓尋找借口的嫌疑。“當情況變得很糟糕的時候,人們總是傾向于去指責他人,這已經成了華盛頓一個流行的政治傳統。”美聯儲主管貨幣政策事務前高層官員維森特·萊恩哈特可謂一語中的。此次國際金融危機的真正根源在哪里?筆者認為就在美國自身,主要理由有三。
一、新自由主義發展觀種下的“苦果”
我們講發展觀,美國也是講發展觀的。上世紀70年代,新自由主義取代凱恩斯主義,躍升為西方主流經濟學,主導美國**的經濟政策,這實際上是他們的發展觀。在這一發展觀的指導下,美國采取一系列刺激經濟增長的政策。“次貸”出籠,是新自由主義的產物,也是新自由主義釀成的苦果。其內在的邏輯鏈條如下:
其一,放任貧富差距擴大。實行新自由主義的經濟政策,造成了美國貧富差距持續拉大。從1971年到2007年,美國企業平均工資從每小時17.6美元降到了10美元;同期,美國企業高管與普通員工的工資差距,從40:1擴大到了357:1。2005年,美國最富有的1%和1‰的人所擁有的財富都達到了1928年以來的最高水平。最富有的1‰的人口只有30萬,他們的收入與最窮的50%的人口的總收入是相當的,而最窮的50%的人口有1.5億。
其二,刺激房地產業發展,形成經濟新的增長點。窮人也是要住房子的,也想擁有自己的房子。美國的兩黨為了贏得選民,都提出了“居者有其屋”的戰略目標。怎么使窮人住上房子呢?美國把這個目標的實現寄托在市場身上。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美國房地產業走上了市場化道路。這主要表現在:第一,按照市場化、私有化原則將原有以**房貸機構為主體的結構改造為以私人資本為主體的多元結構。先后通過改制和新建兩家房貸巨頭:房地美和房利美,占據了房貸市場半壁江山。第二,放開房價,由供求調節市場。在低利率的“次貸”政策刺激下,住房價格一路飆升。第三,房地產評估機構實行市場化經營,以牟取暴利。上世紀末,美國互聯網泡沫破滅,納斯達克崩盤。2000年美聯儲為扼制經濟衰退,連續13次降息,2003年6月利率降至1%,并持續了1年多。受美聯儲低利率政策的影響,商業銀行和證券市場的利率紛紛下調。2006年,抵押貸款市場成為美國最大的債務市場,達8.82萬億美元。“次債”余額躍居第二位,占12%。放松銀根直接刺激了住房投資的攀升。2006年,住房投資在全部投資中所占的比重上升到30%以上。房地產市場的繁榮和貸款利率走低刺激了大量窮人的購房欲望。
其三,**放任房貸監管,房地產金融專門化、獨立化,走上了自由化經營。為了刺激住房銷售,美國就大力發展住房信貸。住房信貸市場具有高風險性,本應嚴加監管。但是,美國**卻反其道而行,實行自由化。股市泡沫破滅之后,美國并沒有從中吸取教訓,繼續奉行新自由主義教條。在所謂“金融創新”和改革的旗號下,為“次貸”暢行一路大開綠燈:評估機構以牟取暴利為目的,與被評估人合謀蒙騙公眾,向低收入者放寬借貸條件,開放房貸二級市場,準許發行房貸證券,支持抵押貸款衍生工具等等。大量投機資本涌向房地產金融;衍生品名目繁多,僅房地產信托投資基金就有300多種,抵押品不斷創新,轉按、加按、換按、轉加按、二按、再按,住房證券市場急速膨脹,其規模超過債券市場的3倍,其功能已經由實現“居者有其屋”蛻化為金融投機家的大賭場。2007年底,“兩房”的核心資本為832億美元,卻負擔著5.2萬億美元的住房抵押貸款,占全美國12萬億美元抵押貸款的42%(其中1.5萬多億美元為外國持有)。
其實,早在2007年4月次貸危機的苗頭就露出來了。標志性事件是美國第二大次級貸款抵押機構——新世紀金融公司向法院申請破產保護,這是美國房市降溫以來最大的一起次級貸款抵押機構倒閉案。但由于對市場的過分信任,美國**并沒有重視,美聯儲依然任其發展,并簡單地認定這僅僅是個別現象,無需擔憂。并且認為靠市場自身的調節機制能夠應對并可以更好地解決,但是他錯了。直到2008年7月貝爾斯登所屬對沖基金爆發風險,全球股市暴跌之時,再到房利美和房地美危機、雷曼破產以及美林被收購等事件的發生,美國**才認識到次貸危機的嚴重性,并陸續出臺救援方案和措施以求應對,但是已經錯過了抑制事態蔓延的最好時機。
二、美國債務經濟模式的缺陷長期聚集的“惡果”
美國的經濟發展模式具有好的方面,比如鼓勵創新等,但也有明顯缺陷,最突出的就是舉債度日,造成美國的儲蓄與投資之間的長期嚴重失衡以及這種失衡所造成的巨大債務問題。長期舉債度日,最終使“次貸”釀成大禍。
其一,居民家庭債務負擔沉重。**和廠商企圖用消費信貸的對策鼓勵消費,緩解生產與消費的矛盾,維持高的消費率。但是,消費信貸在暫時增加居民消費的同時,卻使廣大中低收入家庭淪為“債奴”。2001—2004年“次貸”快速膨脹時期,家庭債務占收入的比重上升到13.6%,家庭債務余額高達11.4萬億美元,等于當年GDP的3/4以上。美聯儲2008年4月份公布的資料顯示,美國的信用卡欠賬已經高達9517億美元。這表明,作為美國經濟的三大支柱之一,消費是靠債務維持的;與消費相關的產業群的發展也是把希望寄托在消費信貸的持續上。
其二,企業大舉借債擴張。1956-1982年,美國企業內部積累資金占全部資金來源的61%,企業債券融資占23%,股票融資僅占2.7%。1970年代美國高收益債券的出現推動了美國債券市場的快速發展,2001年美國公司債券發行余額超過了商業銀行貸款余額,接近上市公司股票市價總值,是股票發行額的16倍,占全部債券余額的30%,占當年美國GDP的36%。
其三,財政赤字長期居高不下。美國**長期奉行赤字財政,依靠發行國債來彌補財政虧空。2005年,美國財政赤字達到創記錄的4992億美元,占GDP的4%。怎樣彌補赤字,那就要發國債,就要印美元。無節制地濫發國債,造成債務惡性膨脹,經濟虛擬化、泡沫化。濫發美元和債券,導致金融業惡性膨脹,三次產業畸型發展,經濟整體虛擬化、泡沫化。根據統計,美國2006年的總資產中,房地產和金融資產加起來占美國總資產的96.79%, 虛擬化、泡沫化到了相當嚴重的程度。
三、美國主導的經濟全球化的“罪果”
美國之所以能維持近20年的高消費、高增長,除了通過信貸消費縱向透支未來外,還通過經濟全球化濫發美元橫向透支世界。
二戰后的經濟全球化是美國主導的經濟全球化。其一,美元是國際貨幣。布雷頓森林體系瓦解之后,美元仍然在全球發揮著國際儲備貨幣、價值尺度、交換手段的功能。從統計數據看,2005年美國的國內生產總值占世界的份額不到30%,但是美元在世界儲備貨幣中所占比重卻從1997年的56%上升到65%;美元在全球外匯交易中的比重從54%上升到62%;美元在全球貿易結算中的比重也從58%上升到65%。這種支配地位,說明全球已經從戰后的“黃金—美元本位”變為準“美元本位”。這種地位的優勢在于,不論美元是強是弱,都很少能挫傷美國經濟。強勢美元姑且不說,在美元不斷貶值時,美元資產的國外持有者即使想拋掉美元也很難,因為各國央行持有的美元儲備高達數萬億之多,但可供轉換的資產由黃金到石油和有色金屬,都不足以同如此巨額的美元儲備相置換。把美元儲備大規模變為其他幣種也是不可能的,2005年底歐元在國際儲備中只占28%,日元更少,只有4%。它們的吸納能力都很有限。所以預防美元貶值,只能進行有限的置換,美元資產持有者在很大程度上不得不坐看美元價值的縮水。其二,它控制著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貿組織;主導制定了一系列體現它的意志和利益的國際經貿規章制度。其三,掌握和控制著經濟全球化的主要載體即跨國公司以及相應的全球經濟網絡。在2001年世界500強中,美國擁有239家,歐洲和日本擁有239家,各占48%,共為96%,而發展中國家和轉軌國家僅有22家,僅占4%。
在經濟全球化的過程中,美國為了防止國內通貨膨脹和技術流失,設計了兩個高招:一是向其他國家發行金融產品如美國國債,包括“次貸”抵押證券,使美國**能夠長期執行財政和外貿雙赤字政策,維持龐大的包括軍費在內的**開支,并有可能借助外來資金對經濟運行實施宏觀調節;二是禁止高新技術出口。
我們看到了怎樣的一幅經濟全球化圖景呢?在全球化浪潮中,分工將世界上的主要經濟體分成三類國家:以美國、歐盟和日本為代表的資本和消費型國家,以中國和印度為代表的生產型國家,以中東、俄羅斯、巴西、澳大利亞為代表的資源型國家,也有人將這三類國家形象地比喻成“知識生產的頭腦國家、物資生產的軀干國家、資源供應的手腳國家”。在這個日益密切的全球分工體系中,一方面使全球生產效率得到極大提升,促進了全球持續20多年的經濟繁榮;另一方面,這也使全球化的 “盈余”分配結果更為懸殊。這樣,美國、亞洲新興國家、石油國家就成為全球經濟失衡的三極,后兩類國家靠輸出廉價商品、勞務和資源,創造了大量的“商品美元”和“石油美元”,形成了“美元—石油美元—商品美元”的三角關系,使全球供需和分工體系維系在“脆弱的均衡”上。這樣的全球化帶來的結果是,其他經濟體尤其是“金磚四國”的過度生產和美國經濟的過度消費促成了實體經濟與金融經濟結構的失衡。最終,問題通過能源等大宗商品價格上漲和金融市場危機爆發出來。
美國金融體系的欺詐性質,決定了這場危機在客觀上是一場賴帳運動,作為債務人的美國,遭受到的傷害并不很大,宏觀微觀都是如此。從宏觀來看,美國破產的都是經營別人資產的金融公司,破的是別人的產,自己只是名義損失。這就是虛擬經濟和實體經濟的區別,實體經濟破的是自己的產,虛擬經濟破的是別人的產。無論美國人實際上是怎么樣,這場賴帳運動在客觀上幫助美國形成了風險和財產相分離的狀況,美國透支消費了世界各國的財產。現在回顧美國2008年4月完成的金融改革法案才發現,美國建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經濟防火墻,就是為了在金融危機引爆后防止別國收購美國實體經濟,維護美國的經濟基礎。(作者單位:南京陸軍指揮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