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 目前,粵語和閩南話是相對比較強勢的兩大地方方言。是否強勢的判斷標準,并非是說哪種方言的人多,而是對外地人的吸引力程度。外地商業精英如果想融入粵閩以及東南亞華人商圈,懂粵語或者閩南話是一大利器。外地人的追捧會加劇當地人說方言的優越感,這種情況下,地方方言才會有效傳承。本來,小平南巡講話,給上海發展帶來了春風。
目前,粵語和閩南話是相對比較強勢的兩大地方方言。是否強勢的判斷標準,并非是說哪種方言的人多,而是對外地人的吸引力程度。外地商業精英如果想融入粵閩以及東南亞華人商圈,懂粵語或者閩南話是一大利器。外地人的追捧會加劇當地人說方言的優越感,這種情況下,地方方言才會有效傳承。
本來,小平南巡講話,給上海發展帶來了春風。上海經濟發揮后發優勢,后來居上,總體經濟規模逐年攀升,而且,上海作為國際化大都市、遠東經濟中心的歷史傳統,老城區深厚的東西文化底蘊,使得上海成為很多人向往的城市之一。按道理說,本地人應該攜“東道主優勢”,迅速地成為上海商業圈的執牛耳者。如果這些本地大佬喜歡說本地方言的話,外地精英為了融入當地商圈,說不定會以會說上海話為榮。
讓老上海人難堪的是,上海經濟的快速發展,不但沒有使上海方言在本地更加強勢,反而隨著外地人的逐年增多,本地方言反而被邊緣化,甚至,連《新民晚報》膽大的作者李大偉都通過《上海市井》一書,感慨“說上海話是沒有文化的表現”。
不是很多人鼓吹“海派文化”的特點是有容乃大嗎?看樣子,這個特點不太適合用來形容現在的少數上海人。李大偉的文章我看了,本來只是《上海市井》一書的摘錄,用來說明“保護上海話地方方言的同時,更應推廣普通話”的大道理。卻被上海一些人斷章取義,說李大偉講“說上海話是沒有文化的表現”。于是,事件上升為“辱滬”高度,上海的網友紛紛表達鞭撻之意,如此仍然意猶未盡,李大偉被人肉搜索。
上海人民有力量。新民晚報迫于上海群眾壓力,發表致歉聲明,在為自己辯解之后,因為傷害上海讀者的感情,特向讀者致以真誠的歉意。這個致歉聲明有些藝術呃!向讀者致歉,邏輯上等于說只向有閱讀過新民晚報的讀者致歉,至于沒有讀過新民晚報的人們,則不在其列。
有些冤枉的是,出發點良好的相關編輯竟然被停職。說句實話,新民晚報根本沒必要道歉。這篇《新英雄闖蕩上海灘 不限戶籍個個精英》辣味還不夠,如果要張一一同志來寫,不懂得會讓這些敏感的上海人受到何種刺激。
上海人的威力展現出來了,上海方言呢?上海網友“樓下踩螞蟻”在其《沉痛悼念正在逝去的上海文明》中說:“很多80后的上海人基本上都以說普通話為主,而90后則基本上只會聽不會說。嗚呼哀哉,理應成為當地主要語言的滬語,在這座城市未來的主人口中竟成了輔助語,這種情形怎能不令人痛心疾首!”其實不但是上海方言,除了閩南話和粵語之外,哪個地方的方言不面臨漸漸沒落的命運?
上海人是善于學習的,從歷史上來看,除了廣州,上海人可能是最早會說英語的人群之一,在民國時代很多文人的小說里,我們能夠看到很多以會講“英語”自傲的上海人角色。這種愛學習的精神使得上海人的全球競爭適應性是比較強的。在民國文人還在“文白之爭”的時候,上海人就依靠這種適應性從老外哪里賺了很多錢。
語言作為一種工具,本身沒有國界之分。哪種語言好用,利于跟更多的人溝通,理性人就會選擇學習哪種語言。各地方言在這方面,絕對無法與普通話相比。學好普通話,走遍中國都不怕。學好英語呢?基本上可以順利環球旅行了。至于英語的商業價值,更是不容估量,在很多國際化公司,“年輕高管如果跟老外溝通需要翻譯”在將來將越來越丟人?,F在竟然有很多人呼吁大學減少英語學習,英語學不好,中國年輕人怎么跟那些英語很棒的印度阿三們競爭?好像也沒有將說上海方言的人視為自己人的商界大佬,在這種情況下,上海的年輕一代又有何必要學習方言呢?
很多對上海方言有感情的人要傷心了。何必呢?全世界湮沒無聞,成為博物館里的“天書”的語言不知道有多少。號召上海青少年學習上海方言?OMG,他們的課業負擔已經很重了,就別再增加了。有人問,什么樣的情況下才能保留住方言?看看客家話就知道了。客家話之所以能夠保留宋代中原地區官話的古韻,還不是因為客家人生活在崇山峻嶺阻隔下的類桃花源地區?現在還有人想過與世隔絕的“桃花源”生活嗎?在商業化浪潮無處不在的情況下,還有物理意義上的桃花源嗎?在這種背景之下,再加上本地人并不能從說方言中獲取經濟上的好處,現在心理上的優越感也在慢慢消失,上海方言逐漸消失就成了一種必然。
下面是一段摘自作者的《上海市井》一書
世紀80年代以前近50年里,上海人有兩個特征,一個本子:上海市區戶口簿,一種方言:上海話,稱之為老上海人。今天的新上海人,不講上海話,也有兩個特征:一本高學歷憑證,一本商品房個產證。過去,老上海人是一鍋大米粥,米與汁不分;現在,新上海人是一塊糯米糕,顆顆精神。
曾有句流行全國的俚語,概括得有些偏激:“在北京人眼里,都是部下;在廣東人眼里,都是北佬;在上海人眼里,都是阿鄉(滬語:鄉下人)?!痹谖倚〉臅r候,連上海郊區的菜農,我們都喊阿鄉。阿鄉坐在突突突的拖拉機菜垛上,回敬我們:“你娘是阿鄉?!钡拇_如此,我父母就是山東人。
新上海人,浦東密集度最高,辦公大樓里最多。到浦東,尤其是陸家嘴,都說普通話,說上海話是沒有文化的表現,有點像美國土著紅種人。在浦東的飯店酒店,連拉門的服務生都是說普通話“先生先生”的,在浦西,黃河路美食街上一片上海話敲車窗:“阿哥阿哥吃飯伐?”可見新舊上海人密度差異。
房產界有個現象:外地人買浦東房產,尤其好樓盤,外地人半數以上。《溫州晚報》組團來上海買房子,有人說,浦東房產是外地人炒上去的。名牌高校,考研讀博的大都是外地人。外地人像日本人,是姿三四郎,勇于拼搏挑戰;上海人像法國人,偏愛衡山路上的酒吧劈情操。女人比男人更現實,上海姑娘在全國屬于“一品鍋”,過去非上海男人不嫁。到了上世紀80年代,與外國人結婚是時髦,當時筆者也是“翩翩濁世一公子”,但不得不服:白發不如黑發,黑發不如黃發,一聲感嘆斜陽里:“華籍美人嫁給美籍華人?!爆F在,婚姻不是隱私,報紙中縫廣告說得最直爽:“婚否不論,戶籍不限”,關鍵目標:“事業有成”。事業有成是精英。他們往往是外地闖蕩上海灘的英雄。(大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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