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 “我演小品但不參與創作。因為:一,隔行如隔山。二,不能隔著鍋臺上炕。—這是我做事的原則。”李琦的家在頂層,因為是設備層,所以比其它樓層都高出二十八厘米,即使采用了全是木格子的天花板也絲毫不覺得壓抑。裝修是李琦自己設計的,材料主要選擇的是松木,不是風格,只為便宜;但絕對是綠色純天然的,因此家里從沒有過刺鼻的味道。
“我演小品但不參與創作。因為:一,隔行如隔山。二,不能隔著鍋臺上炕。—這是我做事的原則。”李琦的家在頂層,因為是設備層,所以比其它樓層都高出二十八厘米,即使采用了全是木格子的天花板也絲毫不覺得壓抑。裝修是李琦自己設計的,材料主要選擇的是松木,不是風格,只為便宜;但絕對是綠色純天然的,因此家里從沒有過刺鼻的味道。
不過用木頭麻煩也不少:刨光,打蠟,刷酒精,刷掉絨毛,用肥皂水洗……工序相當繁瑣。所有的接縫處都是摳的槽,槽碰槽,手工很麻煩;所有的槽都是陶膠粘的,這種膠干了以后絕對結實,但干得特別慢,現在用的人已經很少了。地磚黑白相間,白的大黑的小,白的厚,黑的薄,鋪起來特別費事。所以每次李琦來的時候木匠都一個勁拿斜眼看他,給他煙也不抽;鋪地的師傅也是一看見他就煩。“都恨死我了。”
然而很普通的材料裝出來效果卻很好,不小氣。
這個家里李琦最得意的作品就是門口那盞落地燈。外面賣的燈看著都很單薄秀氣,李琦總擔心自己粗手大腳,說不定哪天就給掛倒了,于是就自己動手做了一個。木匠在那邊忙,他在這邊忙。工人問他:弄一堆小方木塊干嘛啊?他也不說。最后他把這一堆小方木塊一塊一塊錯著摞起來,就成了燈柱。找燈泡又費了一回事,小了不合比例,可實在是找不到足夠大的。最后是在天安門管理處找到了特制大燈泡。人家說:這玩意兒可貴啊!李琦說:甭管多少錢你賣給我不就完了?結果這一個大燈泡就出去了二百多。這下沒問題了:“這燈我自己都扛不起來,你說它能倒嗎?”
李琦在他的展柜里陳列著各種刀劍,除了中國的寶劍,還有哥薩克騎兵指揮刀、海軍指揮刀等西洋兵器。不過擺在架子上那一柄卻不是劍,而是石鐘乳。然而看上去酷似一柄在外面纏了一層布的寶劍,和光同塵,深斂鋒芒。
客廳的欄桿上搭著一副馬鞍子,李琦說那玩意兒很貴。到北京的最初三年,他以表演馬術為生。現在馬是騎不動了,但還是留下了這點東西,證明和紀念人生中有過的那么一段歷史。不然再過幾年大家恐怕就都忘了,也許還會覺得奇怪:家里干嘛擺個馬鞍子啊?
以前在西安的時候,李琦有個28平米的所謂一室一廳,一切非常簡單,只是為了生活。
但那畢竟是套正規的房子。1992年初到北京后,他就連這樣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都沒有了。最初的十五天住在防空洞改成的招待所里,然后搬入大約40平米的兩間地下室。用水要到外面打,所以每天最大的工程就是兩件事—倒臟水和打凈水。在李琦的說法里,那只是兩個要窗戶沒窗戶、要水沒水、要什么沒什么的“空間”。他們就在這樣一個根本稱不上“室”的地方生活了將近七年。
1998年初李琦終于回到了地上。雖然只是軍營中十二三平米的一間小平房,但是有水了,做飯如廁可以不必再出屋。也是在搬到這里以后,李琦入了伍,進了武警文工團。
再然后就搬到這里了。這房子就是團里分的。
李琦說:“人都想過好日子,大家都有的理想就不是一個人的特色。我的特色就是‘報復’心理強。”這座樓有十六層,當初挑樓層時大家都不要頂層,只有李琦直奔最高層而去。現在李琦還在說:“它要蓋二十六層我還要最高一層。它要蓋四十六層我還要最高一層。不是我喜歡住最高一層,是因為我不幸地住過最低一—我這是報地下室的仇!這心理挺兒童的吧?實際上潛意識里就是地下室住怕了,苦日子過怕了。住地下室那時候沒有窗戶沒有天,可現在我只要打開窗戶朝外看:天!我專門要陰面朝北的房子。南面的窗子一推開全是樓,我的窗子一推開遠遠望去就是西山。別人要到山上看紅葉,我在家拿一望遠鏡:看見啦!這是天大的景啊。”
十年間,經歷了如此的變遷,李琦卻什么也沒想。
李琦說:“我從來不給自己設目標,設了完不成多傷感!要是不給自己設目標呢——你看這房子,不也挺好?”
李琦在家的時間挺多,他自稱比較懶,沒事的時候就在家看光盤,干家務。要不就坐在那兒打量,看著這個不合適就換個地方。過去電視機放在鏡子對面,有反光。家里人出去玩了兩三天,他就在家里給電視機挪了個地方,電線、天線都重新安置了一番。欄桿也給換了地兒,毀了一塊白磚。本來李琦想買塊原樣的換上,后來一想:不,弄個怪現象!換上四塊小磚:兩個小腳丫,兩個抽象圖案。結果就這四塊磚就花掉七百塊。
李琦在家里最大的愛好則是做飯。
“您還擅長做飯?”我有點沒想到。
“我當然擅長了!我擅長得厲害!”李琦瞪大眼睛說, “我1983年就考下三級廚子本兒了。”
“那您在家做飯嗎?”都知道,演藝圈的人不要說在家做飯,有的人一個月能在家吃一兩頓就不容易了。
“做啊。一個人不認真吃飯,一定也不會認真工作。家里面最重要的是什么?一日三餐。我在家沒事兒我不做飯干嘛啊?這是家!”
李琦拿手的是各種肉的醬制、熏制。真正的好朋友到家里來,四個小菜,酒一倒,就天上地下地開喝。喝完了來一大碗面。老婆的面條做得比他好,都是來吃老婆做的面的。四個小菜則是他的手藝。
老婆是化妝師。以前拍戲,她給他化妝,就認識了。她看中他西北人特有的俠義,他看中她西北女人特有的樸實。提起對未來的家的設想,李琦的反應是最大的:“你要送給我房行,讓我再買可沒錢!”
實際上李琦有一個非常古怪的想法。他想要一個外面非常非常封閉而里面又特別特別開闊的空間。外邊看起來是一高層,一圈圍墻,倉庫似的密封,沒有窗戶;進了門,沒有頂,高大的花草樹木、狗啊貓啊魚啊,都在院子里。
還是窮光蛋時別人的白眼,有一點社會經濟地位時別人羨慕的眼光,看人眉高眼低的日子已經太久了,所以李琦不愿意在平常看到太多的人情世態。但家里一定要能看見陽光,所有的窗戶都能看到大大的院子。李琦長出一口氣:“沒有這種可能,不過要我選我就這么選。”
很多演藝圈里的人都在農村買了房子。李琦說,我不去趕那個時髦,不過如果真有人給我這么個環境的話,我馬上劃好地,種地、養貓、養狗、養雞、養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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